《善与人交 久而敬之》——上海公共外交实践（连载四十二）

依托进博会平台促进文化交流

周汉民

去年4月10日，我国首场外交在海南博鳌举行，那就是一年一度的博鳌论坛，国家主席习近平在论坛上发表了主旨演讲。那天的演讲引起全世界的关注，因为由美国发起挑动的中美贸易摩擦，到那个时候已有一个多月时间了。

世界在关注，贸易摩擦它针对中国，中国的国家元首会在论坛上讲什么呢？那天上午直播，但我恰巧有个会议，但我还是一心两用，听完了直播，因为我就很想知道对中美贸易摩擦习主席是如何说的。但43分钟的演讲，没有一处提到美国，没有一处提到中美贸易摩擦。整篇演讲说的是，中国的改革开放要有4个举措：第一就是进一步扩大市场准入的范围；第二要更好的营造良好的营商环境；第三要加强对知识产权的保护，并说了一句重话，让知识产权侵权行为人受到更严厉的惩罚；第四是今年我们要举办国家级的首届进口博览会。由此，首届进博会就定性为国家2018年主场外交的收官之作，这就是国家外交，但其本身同样是公共外交。

我以去年和今年两届进博会的观感引出我要谈的3个观点：

去年11月5日到10日，首届中国国际进口博览会举行。进口博览会别开生面，因为前无古人，之前没有一个主权国家主办过以进口为主旨的博览会，并且仅仅是进口的博览会，但中国举办了。6天时间，迎来了172个国家、国际组织和地区参展，海外客商3000户，国内的贸易商以及参观、洽商和交流的人数达到40万，最终达成的贸易额为573.4亿美元。

这样的进博会世界关注、世界感慨，因为中国的对外开放经历了一个非常大的变化，就是从以外贸出口利益国转向同时兼顾进口的国家。这一变化是关键而决定性的。

今年11月5日，第二届进博会如期而至。同样是6天时间，参展的国家、地区和国际组织达到了181个。我们的国家会展中心很多人都去过，那里其实很难再找出展示的场所和空间了，但今年继续挖潜，在去年30万平方米的展示面积中，又开拓了6万米，今年达到了36万平方米的展示面积。由于面积扩大，来的客商增加到了3800户，国内参观、交流、洽商的贸易商达到了50万人次。最终6天达成的贸易金额为711.3亿美元，比去年增长了23%。我告诉各位，23%是什么数字，今年全球贸易增长率为1.25%，但不包括11月份，因为11月还没有完。以23%的增长来结束这届进博会，也践行了习主席所提出的，进博会要年年办下去，要越办越好的目标。

刚才我提到了美国，我再提美国。这届进博会，展位租赁面积最大的国家是美国，进博会参展客商数最多的国家是美国。由此可见，贸易自由化、投资便利化是时代潮流，多边主义必须坚守，经济全球化不能逆转。我们以实际行动表达了对二战以来74年世界政治和经济组织的核心价值、特别是其核心价值的尊重和坚持。

由此，我想讲讲这两届进博会在文化自信和公共外交方面我本人的观感和感悟：第一，开放。刚才我提到，去年4月10日博鳌论坛习主席讲话最核心的是哪句话，以我个人的学习体悟，那就是改革开放是中国的第二次革命，它深刻改变了中国，也深刻影响了世界。去年12月18日，在国家改革开放40周年纪念大会上，习总书记非常郑重的宣告，要将改革开放进行到底。由此，所谓文化自信，首先就表现在开放；公共外交首先就表现在服务于开放。中国的改革开放如人到半山路更陡，越进越难，越进越险，但是目标不能动摇，步伐不能拖沓。这是我的第一个观感。

第二，共享。这届进博会，就是共享的进博会。进博会的主题，中文词前3个字是“新时代”，后4个字叫“共享未来”。翻译成英文的主题词在大街小巷也都能看到，但对英文翻译这件事我提过建议，我今天在论坛上再次提建议，这个主题词当中的逗号是不能省掉的，英文也如此。如果英文就这样连刀块下去，那是错误的。吴海龙会长在摇头，他是大家，说明他支持我的观点。我郑重向有关部门建议，这个在大街小巷出现的主题词，当中的逗号是必要的。

何谓“共享未来”？如果你走进进博会会场，你一定会有所感受。国不论大小，路不论远近，展品不论技术含量高低，均同台亮相同场竞争，它们都昂扬地在那里表现着自己。你走过路过，错过是你不对。白俄罗斯副外长说，进博会的意义远超自身；赞比亚商业部长说，进博会让我们回想起几十年前中美的伟大友谊。

我的一个学生在日本，去年偶然到上海跟我见面，我说有进博会你去参加。这个学生他为2005年日本爱知世博会和2010年世博会都出过力，组织能力很强，他本人不是富商，却有很好的组织能力，他把日本企业组织起来在我们进博会上搞了一个展台，去年居然被评为前100个最佳客商。他自豪地拍了张照片给我，进博会开幕式他也坐在很前面，我说我都没有资格来，我着实为他高兴。在中日关系回暖的前提下，他们对进博会如此重视，这是我又一感悟。美美之美，各美其美，美美与共，才可以做到天下大同。

我的第三个感悟，也是最后一个感悟就是：这届进博会，很大程度上留白了，就像中国的国画和山水画。留白是艺术，留白是文化。它留了什么白呢？留给我们什么样的远思遐想呢？它留给我们是从下一届更好努力的三个结合。

第一，我认为一届进博会完全应当把进口贸易一分为三来考虑，也就是货物贸易、技术贸易和服务贸易。上海一家张晚报，进博会闭幕当天发了一个大数据的统计，成为进博会报道的第一名。那篇报道就是数据，说进博会去了这么多的客商和参观者，但他们最集中去了哪里呢，是食品馆；去了最少的是哪个馆呢，是服务贸易馆。所以我为服务贸易再说两句话，我们的货物贸易固然值得关注，但技术贸易和服务贸易更值得关注。中国今天不仅仅是货物贸易第一大国，我们的服务贸易也名列世界第八。所以留白就留出继续努力的第一个方面，进口贸易三位一体。

第二，我看到很多客商说他们带来的展品只有一件，但洽谈的人很多。他们说，你们中国这么好的条件，能不能在当地造。这引发了我的第二个想法，就是我们的贸易是不是可以跟投资相结合。进博会，是中国改善营商环境的标志，也是中国又一轮招商引资的组成部分。

第三，就是进博会留白告诉我们，贸易不仅可以谈进口，也可以谈出口。贸易有上下游、左邻右舍、供应链和价值链，尤其是制造链，都可以找到合作的上下游。也就是说，可以有很多的出口，同时可以带动很多的进口，我们何乐而不为呢。

总而言之，进博会是国家外交又是公共外交，进博会彰显我们的文化自信，就是大气谦和。

（“文化自信和公共外交对话会” ，2019年11月26日。作者系全国政协常委、上海市社会主义学院院长、上海公共外交协会会长）